屬靈偉人小傳之四 慕勒
前 言
一個充滿了神的同在和能力的人,乃是神給教會和世界最超卓的恩賜。凡是肉眼看不見的和永遠的,對於一個屬肉體的人,總被認爲虛無縹緲,只有所見的和暫時的,才覺得具體實在。對於大多數的人,凡在自然界內能察覺的或可見的,都認爲比永活的神來得真切。惟有一個與神同行的人,就是那得到神隨時的幫助,在經驗上證實神各項應許,用信心的鑰匙開啓了神的奧秘,用祈禱的鑰匙顯露了神的寶藏的人,卻見證而且指示人類:“有神……他賞賜那尋求他的人”(來十一章六節)。
慕勒·喬治(George Mueller)就是這樣的一個見證人。他與我們是一樣性情的人,他也曾凡事受過試探,像我們一樣。但是他相信神,因此得蒙建立。他懇切禱告,求神賜給他一種生活,指定他一項工作,能夠充足地證實,神的確垂聽信徒的禱告,隨時隨事倚靠神都是穩當的。神果然用慕勒作了這樣的見證。他如同古時的以諾,與神同行,而且得到許多憑據,證明他已經討神喜悅。一八九八年三月十日,慕勒·喬治“不在世了”,我們曉得“神已經把他接去了”。與其說他死了,倒不如說他被接上升,更爲準確。
惡人必站立不住(詩篇一篇五節)
慕勒·喬治於一八○五年九月二十七日,生在普魯士的克魯本司戴特(Kroppenstaedt of Prussia)。幼年並未受到良好的家庭教育。他父親的偏愛害了他,同時也引起兄弟們的嫉妒和疏遠。孩子們用錢太過自由隨便,父親雖然希望他們因此能學習如何花錢、如何積蓄?然而結果適得其反,他們揮霍浪費,沈溺於許多孩童的罪孽裏面。尤其可惡的是,當父親要他們報賬的時候,他們用謊言,來遮掩他們的過失。年輕的慕勒有計劃地欺騙他的父親,或虛報收入,或僞造支付。有時詭計失敗,受到責罰,他不但不改過革新,反而變本加厲,擺佈更巧妙的騙局。他像斯巴達的孩子一般,認爲偷竊無過,萬一失手被擒,才算有罪。
他的年齡未足十歲,就已經是個慣賊了。父親是國產稅局的收稅人,然而慕勒曾經幾次偷過他父親代保管的政府公款,連累到他父親要自己掏腰包來賠償。某次父親懷疑他的不可靠,特地佈置一個圈套。有一筆款項,經過詳細數點後,放在慕勒尋得到而且有機會偷竊的一個地方。果然慕勒偷去,藏在鞋內,他父親搜索他的身體,找到這筆款項,由此證明多次失款都是他偷竊所致。
他父親有意栽培他作一個牧師,因此未到十一歲,他就被送入海爾勃司戴特(Halberstadt),就讀於一間教會所辦的古典派學校,以便將來升讀大學。一個父親明知孩子的偏邪放蕩,竟能從容地準備他作聖工,這件事可說荒唐至極,然而在國教存在的地方,福音的職事每被視爲一種屬世的職業,過於一種神聖的天職,因此標準十分低落。作國教牧師主要的目的,在乎維持所謂舒適安穩的生活,根本談不上什麽聖潔的事奉問題。
從那時候開始,他的功課攙雜著閱讀小說和放縱情欲。他喜歡玩紙牌,甚至酷愛強烈的酒。在他母親臨終之夜,這個十四歲的男孩仍酩酊大醉,在街上蹣跚而行。連慈母的死都不能截回他的惡行,不能稍微喚醒他的良心。
當慕勒成年可以接受堅信禮之時,他必須參加學道班學習道理。對於他,這不過是一種儀文而已,毫無益處。他視聖物爲平常,良心已經麻木不仁。在接受堅信禮和首次參加聖餐之前夕,他還犯了大罪。在上一天,當他遵照教規,向牧師行認罪之時、他作了一個無恥的欺騙,把他父親交給他的堅信禮費用扣下十二分之十一。就在這種情形之下,他在一八二○年復活節的主日,受了堅信禮,成了一個正式的教友。肅穆莊嚴的典禮使他不能無動於衷,他決意改過自新,可是內中並無真正罪惡的感覺,或者向神悔改的意思,更不能說有倚靠神的心。這些既然闕如,自我改良的工作當然不能持久。
這個孩子的生活可說是一連串的罪惡。有一次他的錢都浪費完了,饑餓逼他去偷吃一個與他同住之兵丁的一片硬面包。怪不得他後來回憶起來,不禁歎說:“事奉撒但,就在今世也是痛苦!”
一八二一年,當他父親遷居史歌奈貝(Schoenebeck)之時,他請求父親准他就讀于槐馬大堡(Magdeburg)的教會學校,竊思斬斷他的罪行,脫離他的惡友,在一個新的環境裏,可以改過自新。可惜他忽略了衆善的源頭,在他一切的思想裏,他並沒有想到神。地方雖然換了,但是人卻沒有換。他父親的感覺非常遲鈍,竟然托他照顧一些家庭的瑣事,代收一些積欠的舊債。於是他的舊性復發,揮霍欺騙如昔。他愛上一個年輕的女子,在十一月間,他用謊言獲得導師的准許,偷往勃倫綏(Brunswick)與那女子幽會,住在高尚的旅館內,浪費父親的款項。等到他耗盡所有,才投奔叔父家中,一直住到被叔父趕出來。他另投宿一個貴族旅館,無錢付賬,只得留下最好的衣衫作質,方免被逮捕。他遊逛另一城市,名叫胡芬蔔德(Wolfenbuttel),重施故技,這次無物可以典質,就實行偷跑,結果被捉,陷入囹圄。十六歲的男孩已經是個巨騙慣賊,甚至在監獄內,在同犯的面前,他還捏造許多惡行,表示他的罪惡出衆。從一九二一年十二月十八日至翌年一月十二日,他被關了二十四天,父親知道了這件醜事,就匯款還債,吩咐他回家。回家後當然受到父親嚴厲的處罰,使他感覺,非得好好改過,不然無法重獲父親歡心。於是慕勒用功讀書,而且收學生教授數學、德文、法文和拉丁文。這種外表的改良,深得父親的嘉許,因此不久他的惡行非但獲得赦免,而且完全被忘掉了。可是這種改良僅是洗淨杯盤的外面。中心仍舊十分可惡。他整個的生命在神眼中仍屬可憎。
一八二二年十月,慕勒開始製造他後來自稱的“一連串的謊言”。當父親不准他再住在家裏的時候,他離家出門,名義上是赴哈勒(Halle)大學應試,實際上卻私奔諾韓深(Nordhausen),在一間學校讀書,設法考入高等學校,他避免哈勒,因他懼怕校規嚴厲,非常不自由。他隱瞞這件事,然而在他第二次動身之前,事情被揭穿,以致他又得捏造新的謊言,來遮掩他的悖逆。父親雖則發怒,卻仍舊由他去。他留在那裏兩年半之久,住在學校校長的家中,悉心研究拉丁文古典文學、法國歷史、德國文學等課。他的行爲大有改善,深獲教師的歡心,甚至被指爲模範學生。特准陪伴教師散步,並用拉丁語與教師談話。這時他實在是個苦讀生,早晨四時起身,讀到夜晚十時入眠。
然而他自己承認,在這一切虛禮之後,隱匿著秘密的罪惡和疏遠神的心。他的罪孽使他生病,有十三周之久關在房內。不能說他完全沒有傾向宗教的心,可是他不愛神的話語,也不悔恨蹂躪神的律法。他藏書將近三百冊,但是其中並無聖經。他熟讀西西羅(Cicero)、霍賚施(Holiere)、伏爾泰(Voltaire),和莫來爾(Moliere)等著作,視作珍寶,然而對於聖經,則一竅不通,漠不關心。他雖然遵照當時習俗,每年參加兩次聖餐,在餅杯碰到他嘴唇的時候,不免有時立誓改過,於數日內遠離公開的罪惡,但是因爲裏面缺少屬靈的生命能力,所立的誓不久忘掉,如同煙雲消散,痕迹全無。青年的慕勒實非老奸的撒但之敵手。當惡性衝動之時,任何立志努力都無法系住他,好像新繩子不能捆綁睡醒的參孫一般。
誰會想到一個二十歲的青年人,竟能坦然撒謊,面不變色。當他債臺高築、津貼不夠償付支出之時,他又重施故技。他先用力敲斷他的衣箱鎖匙和提琴鎖匙,然後奔到校長室內,衣冠不正,神志恍惚,宣稱他遭遇失竊,結果引起朋友們的同情,大家捐款補償他的損失。可是人們不免懷疑他在裝假,從此他失去了校長的信任。他縱然毫無罪惡的感覺,到底覺得慚愧,想到自己的惡行給人識破,以致他不敢再見校長夫人的面,因爲在他病中,她看護他如同自己的母親一般。
這樣的人不只在二十歲成爲哈勒大學的學生,而且還被接納,預備接任聖職,特准他在國教的禮拜堂內傳道。一個神學生,既不認識神,又不明白救恩。他覺得應當改良生活,但這不是出於敬虔的動機,完全是由於這是一種上算的策略。如果繼續放蕩,恐有被開除的可能,以後任何教區都不會請他作牧師。要得到一個好的教區,維持一個優裕的生活,他必須在神學上有所造詣,不但考試必須及格,至少還得有些好名譽。屬世的策略驅使他,一面用功讀書,一面努力改良。
可是他再度遭遇失敗,因爲他尚未找到能力的秘訣。他進哈勒大學不久,他一切的諾言完全破裂,如同蜘蛛網一樣脆弱,他不能約束自己,遠離可惡的罪行。他雖然不在街上喧嚷鬥毆——他不敢這樣作,因爲這會叫他失去自由——但是他還不懂得什麽道德的約束。他的錢不久花光了,他借到無處可借,只得當掉他的手錶和衣服。
這種的生活焉能順利?凡走這條路的,總必陷入貧窮、困苦和恥辱中。策略警告他說,他應當抛棄這種作惡的生活。於是他揀選一個年青的舊同學培德(Beta)作他的朋友。這個青年人乍看十分平穩安祥,似乎可以大大地幫助他。可惜慕勒不過倚靠一根折斷的蘆葦而已,因爲培德本人是個背道墮落的人。一八二五年八月,他們和另外兩位同學計劃一個長途旅行,到瑞士的亞爾卑斯山(The Alps)去逛風景。他們僞造家長的證明信,獲得了旅行護照。他們又把書本抵押,得到現款。四十三天之久,他們逛遊各地。慕勒既然掌管錢囊,就設法誆騙他的同伴們,使他們代他付三分之一的旅費。回家後他又捏造一連串新的謊言,來遮掩他的浪費。由此證明,他的一切立志爲善是何等脆弱無用,不久就已一掃而光。
愛情如死之堅強(雅歌八章六節)
某周六晚間,大約是在一八二五年十一月中旬,慕勒和他的朋友培德散步回來的時候,培德向慕勒表示,他要去一位基督徒的家庭,參加晚間聚會。培德在周六經常參加這個聚會,有一些朋友聚集唱詩、禱告、讀經,並閱讀一篇講道記錄。這種聚會完全不適合一個終日沈溺在酒牌裏的青年人,對於一個喜歡跳舞、看戲、屬世的人,當然毫無吸引。可是慕勒立刻覺得他願意去赴會,縱然他不能說明爲何這樣定規。他的朋友培德最初有點躊躇,怕慕勒在這種聚會裏感覺不愉快。
然而,結果還是培德帶著慕勒一同去聚會。原來培德在他墮落的期間,曾陪伴慕勒前往瑞士,而且幫助慕勒犯罪。待從瑞士旅行回來,培德的良心大大不安,罪的感覺非常厲害,催迫培德向父親徹底認罪。經一位基督徒的介紹,培德得以認識魏格納先生(Johann Wagner),聚會就在魏格納的家裏舉行,這兩位青年相偕而往。又誰會料到一個往日墮落的信徒,竟然在將來爲神所用。“叫一個罪人從迷路上轉回,便是救一個靈魂不死,並且遮蓋許多的罪。”
那個周六晚間,實在是慕勒生命史上的大轉機。聚會時他發覺自己在陌生人中間,環境新奇,氣氛特殊。慕勒局促不安,不知到底他是否受歡迎,因此他就道歉幾句。他永遠不能忘記魏格納弟兄口中出來的恩言:“你隨時都是受歡迎的。我們的門和我們的心都向你敞開看!”他們一齊坐下,開始先唱了一首讚美詩。有一位開舍弟兄(Kayser)這位弟兄後來去非洲佈道雙膝跪下,祈禱求神祝福這個聚會。這樣跪下禱告,馬上在慕勒的心裏留下一個不可磨滅的印記。在他二十一年內他從未見過人跪下禱告,他自己當然也未曾這樣作過。然後讀一章神的話語,再念一篇講道記錄。原來在那個時期,除了封立的牧師,都不准人講解聖經。此後又唱了一首詩,最後才由主人禱告結束。當主人在禱告之時,慕勒心裏暗暗思想:“我比這個不學無才的人,不知要高明多少,可是我卻不能像他禱告得這樣好。”希奇的是,有一種新的喜樂從他心裏湧出來。當他回家的時候,他不禁告訴他的同伴說:“我們在瑞士旅行所見的一切,和我們從前所有的尋歡作樂,都不能與今晚所經歷的相比。”
他回到房內,有否跪下禱告,他記不清楚了。可是他清楚得很,當晚他躺在床上,有一種新奇的平安,充滿了他的心。他嘗到了主的甘甜,知道主是滿有恩典和慈愛的。這一晚就是慕勒生命轉變的關頭,他對於屬靈的事有了新的興趣。在那一周之內,他三度到魏格納的家裏,得著弟兄們的幫助,用心查考聖經。
當然這一個放蕩淫佚的人,在他悔改得救以後,就開始一種改換一新的生活。這並非說,他所有的舊罪惡馬上全部除淨了,因爲這種全然更新還需要更深的經歷。然而已經有了一種新的潔淨和成聖的能力,在他裏面發動。他憎惡罪中之樂,遠避舊時的同伴。從此絕迹酒肆,言語受了約束。似乎在他的嘴唇設立了守望台,每句話都經過檢點,使他往日虛謊的舌頭受了對付,得到糾正。
當時他正在翻譯一本法文的小說,希望利用所得的酬金,往巴黎等地去遊逛。他先是放棄這個已實行的計劃,後來又考慮到這種翻譯工作該否繼續。不知是他的良心不夠明亮,或是他的決心不夠堅決,他仍舊翻譯下去。書是譯完了,可是永遠沒有出版。環境上一直有攔阻,使版權的出售和書的出版一再延宕,直到他得到清楚的異象,曉得這件事不是出於信心乃是出於罪惡。於是他把全部譯稿付之一炬。這是又一步的長進,表明他順從聖靈的聲音,願意拒絕自己。
縱然他仍舊軟弱,不時落入試探,他卻不再習慣性地沈溺在罪惡中,反而每次的失敗都帶給他內心的痛悔。公開的罪惡越過越少,暗中的過犯也愈過愈減。他常常讀經,時時禱告,親近衆聖徒,不停地參加聚會,勇敢地站在主的一面,忍受同學的譏刺和羞辱。
一八二六年,對於這個新生的靈魂,的確是新的一年。他現在起首閱讀佈道雜誌,在內心燃起一種新的火焰。他感覺裏面起了一陣戀慕,雖然他還未十分明瞭其中究竟,即切望自己能作個福音使者,受差遣到萬國去佈道。不斷的禱告,加深並且印證了這種意念。他對於世界的知識逐漸開廣,這些關於異邦人民荒涼的新知識,猶如燃料一般,注入佈道者的心靈,使火勢愈燒愈旺。
然而另有一個屬肉體的眷戀,當時幾乎撲滅了這個火焰。他在周六晚的聚會裏,遇到一位同年的女子,也是一個所謂的信徒。他戀愛她,但是他明明知道她的父母必定不准她過國外佈道的生活。他不知不覺地開始衡量事奉主的心和戀慕人的情。可憐肉體傾向,勝過了屬靈的責任。禱告失去了能力,甚至有一個時期,他幾乎完全停止禱告,內心的喜樂也同時消滅。他的心轉離遠方的佈道,事實上他拒絕了一切舍己的工作。有六周之久,他陷於這種屬靈的衰弱裏,直到神用奇妙的方法挽回了他。
有一個青年的弟兄,名叫包黑門(Hermann Ball),出身于富有之家,受過高深的教育,眼看他將來在世上的前途十分光明,可是他大大捨棄自己。包黑門揀選波蘭作他的工廠,願意向當地的猶太人傳揚福音,他並拒絕家中的舒服和各樣奢華宴樂。包黑門的決定在慕勒的心坎上打上印記。慕勒不得不比較兩人的情形。爲著愛上一個女子,慕勒竟然放棄他的呼召,變成沒有喜樂、沒有禱告的人。反之,另外一個青年,說起來世界對他更有吸引,卻因著擔任一項舍己的工作,撇棄了世上既有的歡樂和財寶。包黑門步了摩西的後塵,在生命的重要關頭揀選了上好的福分,而他自己卻像凡俗的以掃一般,爲了一碗紅豆湯,竟然出賣了長子的名分。相形之下,不禁見拙。於是慕勒的內心受了責備,他重新獻上自己,放棄了他所愛的女子,割斷了這個未經禱告所結的情緣。不用說,神的笑臉補償了人的歡顔,神的平安充滿了他。因著有平安的神與他同在。
每次內心經歷新的喜樂,都會尋找新的出路。慕勒覺得應當作見證。於是他寫信給他的父親和兄弟,告訴他們他自己喜樂的經驗。請求他們尋找在神裏面的同一安息。他滿心以爲,只要他們知道這條喜樂的路,必定會同樣地竭力追求。然而結果卻受到父親惱怒的責備。
大約在同一期間,著名的陶樂博士(Dr.Tholuck)在哈勒大學擔任神學院的系主任。這位虔誠的教授吸引了各學院內不少敬虔的學生,前來投奔他的門下,因此拓廣了慕勒的交通圈,使他獲得很多益處。很自然地佈道的靈火重新燃點,而且愈燒愈熾。他要求他的父親,准許他參加一個德國的佈道團體。他的父親不只生氣,而且大大失望,苛刻地責備他、提醒他,說父親如何爲了栽培他,曾耗費了大筆金錢,正盼望他因此獲得良好的“生活”,使他父親可以安享晚年,不料這個盼望竟成泡影。他父親在盛怒之下,宣佈說,不再認他爲兒子了。後來他父親看到他安靜地忍受,不變初衷,他父親就改換口氣。由恫嚇轉爲哀求,這些眼淚實在比責備更難抵擋。可是慕勒的心志已定,他願意付上任何代價來跟從主。因著這次的會面,反而叫他清楚看見,要脫離倚靠人,就得完全倚靠神,今後他不該再用他父親的錢。一接受津貼,就有順服的義務。花人的錢財,而不答應人的期望,這件事明顯是錯的。假若他仍舊倚靠父親的錢來生活,他就有默契要遵照父親的計劃,即將來他要在國內作一個牧師,度舒適的生活,若要保持他的純潔,他必須維持他經濟的獨立。這一步的決定,並非輕而易舉的,因爲在大學最後兩年的費用,比較往年還要大。然而在他早年,他就發現神是信實的神,是患難之交。不久有三位美國教授想學習德文,慕勒得到推薦,擔任這項工作,他所得的收入十分豐裕,非但足夠開支,而且綽綽有餘。於是在他的心版上刻了一節金句:“耶和華的聖民哪,你們當敬畏他,因敬畏他的一無所缺。”(詩三十四篇九節)
又新又活的路。(希伯來書十章二十節)
一八二七年八月間,慕勒的心更加傾向國外佈道事業。經陶樂博士的介紹,他獻身於不列顛大陸佈道會(Continental
Society of Britain),願意受差遣赴羅馬尼亞的布加勒斯特(Bucharest)工作。雖則布加勒斯特遠在千里之外,他的父親竟然出乎意外地同意了這件事。於是他重返哈勒大學,面向遠方工廠,專心準備自己,忍受未來的犧牲和艱辛。可是神另有安排,他始終未曾出發往布加勒斯特。十月間包黑門路過哈勒,參加慕勒室內的周會,包黑門告訴慕勒,包黑門因著身體衰弱,將無法繼續在波蘭猶太人中間的工作。在慕勒的心裏,立刻湧起一個意念,何不取而代之。
一八二七年十一月十七日,他再訪問陶樂博士,話還未出口,陶樂博士就先問他,有意赴猶太人中間工作否?陶樂博士接看又說,他和倫敦佈道會(London Missionary
Society)關係密切。當慕勒答應在猶太人中間工作後,陶樂博士遂即寫信給倫敦佈道會。該會獲悉慕勒願意被差遣之後,就建議他來倫敦受訓六個月。翌年三月十九日慕勒抵達英京,進入新的神學院,當然受到一般學生所受的束縛,固然這些規條妨害他的良心,然而他安心順服。他每天約用十二小時讀書,特別注重希伯來文和有關的課程。他知道用腦過多,會使他的心靈發生麻痹,因此他用禱告的靈來記憶許多希伯來文舊約的章節,並且日常每件事上,不論大小,都帶到神面前,尋求幫助。
一八二九年五月中旬,他得了重病,覺得不久人世。那時他特別發現自己的敗壞。他在得救時,所有的罪惡感覺太過膚淺,不夠深刻。現在他深深感覺自己的罪惡,只有仰望十字架,才叫他轉憂爲樂。在病中他學了幾個寶貝的功課:
(一)“在屬靈的事上,只有神的話才是我們的標準,同時也只有聖靈能夠解釋神的話,無論往日,或是現在,他是他百姓的唯一教師。主幫助我放下許多聖經注釋,和差不多一切的書籍,單單閱讀神的話語。結果我第一晚關在房內,專心禱告並默想聖經,在數小時內所學習的比較幾個月所研究的,還要豐富。主要的長處乃是從此我得到真的心靈上的力量。現今我開始用聖經來測量我所學習的和看見的一切事,而且找出只有那些經得起聖經衡量的,才是真正有益的。”
(二)“還有一個真理,關於主的再來,我也局部得到引導。從前我相信事情愈過愈好,直到全世界都要煥然一新。但是現在我在神的話語內,找不到這種保證說,在主回來以前,世界要更新。反而在聖經上我找到教會的榮耀和聖徒的喜樂,乃是主耶穌的再來,在他回來之先,事情總在紛亂之中。我在神的話語裏,找出使徒時代基督徒的盼望,不是死,乃是主耶穌再來。所以我也應當仰望他的顯現。”
慕勒曾這樣作見證:“一八二九年七月,神啓示我主耶穌再來的真理,並叫我看見,我以前坐待全世界的人得救,是一個極大的錯誤,這個啓示所産生的效果,乃是從我靈裏激起了一種憐憫衆人的心情,於是我就想到,當主耶穌遲延的時候,我豈不應該盡我所能的爲主作工,並且喚醒沈睡的教會嗎?”
(三)“此外,主也樂意給我看見一個更高的敬虔標準,這是我從未見過的。他領導我稍微看出,我在地上的真正榮耀,乃是被藐視,與基督同苦受貧。由此我略略見到,以後我看得更清楚,一個僕人不該尋求地上的富裕,偉大的榮耀,因爲他的主在這裏是貧窮、卑微,和被輕視的。”
慕勒在得文郡(Devonshire)養病一段期間,病癒後慕勒於一八二九年九月初重返倫敦,因著過勞,未十日又病倒。他深深感覺不該用他殘餘的力量來讀書,應當立刻出發去爲主作工。他於是請求佈道會指定他工作的地點,並爲著謹慎起見,另派一位比較有經驗的人作他的同工和顧問。等了六周,未獲答復,就有一種堅強的信念抓住了他,認爲等候人來差派工作是不合乎聖經的,因此是錯誤的。在安提阿的教會有所舉動之先,巴拿巴和掃羅就被聖靈題名差派。覺得自己既受聖靈差遣。就該馬上開始工作,不必等候人的命令。他何不在倫敦的猶太人中間作工呢?於是他開始散發單張,印上自己的姓名和地址,歡迎尋求主的人來寓所個人談道。他則往他們集會場所去找他們,在固定的時間內讀經給五十幾個猶太孩童聽,他並且在主日學內擔任教職。爲了這些事奉,他受了很多小的試煉和逼迫,蒙召爲基督的名忍受羞辱。
一八二九年七月,是慕勒一生中最關鍵性的一個月份,當慕勒到九十歲時,對一班教師和工人們回顧他的一生時,這樣說:“我是在一八二五年十一月間得救的,但是一直到四年以後,一八二九年七月裏,才完全順服。那時候,愛錢財的心沒有了,愛都市的心沒有了,愛地位的心沒有了,愛屬世娛樂的心也沒有了。神,惟有神,是我所愛的。我在他裏面找到了一切,所以我不再需要其他的東西了。感謝神,靠著他的恩典,這傾向一直存留到今天,使我終身成爲一個快樂的人—— 一個極其快樂的人,這傾向也叫我只愛慕屬天的事物。現在,我親愛的弟兄們啊,讓我誠誠懇懇地問你們一句話,你們有沒有完全順服神呢?你們所作的是不是還有這件或者那件沒有顧到神的心呢?我從前唯讀一點點聖經,我寧願多讀些別的書籍,但是自從我完全順服之後,神的話對於我便成了說不盡的福樂,我能從心坎中喊出來說,神真可愛極了。弟兄們,你們不要自滿自足,我真希望在你們心的最深處也能夠喊叫說,神真可愛極了!”
到了一八二九年十二月十二日,他得著更多的亮光,知道他與倫敦佈道會一切的關係必須全部解除。他告訴我們:‘我能否與佈道會維持正常的關係,這件事成了我的嚴重問題。我主要的理由乃是:
(一)如果我受佈道這會的差派,我大概必被差遣,赴歐洲大陸工作,然而我的健康不適於東歐國家的氣候。即使我往歐洲大陸,我的用處也受到限制,因爲我未經封立,不能自由作工。可是我又覺得不能安心地伏在未曾得救的人下面,接受封立。此外,我有其他原因反對與任何國教發生聯繫。當我現在著手將我所知道的英國國教並歐洲大陸上的國教,與唯一的標準神的話語比較之時,我發現一切的國教,因爲它們是國教都是世界和教會的混淆:其中非但有種種原則引人偏離神的話語,而且普遍地妨礙聖經的實行。
(二)我另有一種良心上的異議,在我佈道的工作上不該受人的差遣和驅使。照我看來,一個基督的僕人在工作的時間和地點上,應當受聖靈的引導,不受人的支配,因爲基督的僕人只有一個主人。
(三)我深愛猶太人,我也能證明這個愛,然而我不能安心地說,我能遵照佈道會的指令。把我大部分的時間放在猶太人身上。因爲照我看來,聖經的計劃乃是,凡到一個地方。我應當先找猶太人,特別在他們中間作工,但是萬一他們拒絕福音,我就應當往所謂的基督徒中間去。我愈考慮這些,愈覺得應當把我心中的意念告訴佈道會,否則我就是個假冒爲善的人了。
一八三○年春,慕勒受邀在坦慕斯〔Teignmouth〕以便以謝教堂(Chapel)作工。會友只有十八人。他答應與他們同住一個時期,然而並不放棄他原來的意思,遵照主的引導,遊行各地。他們給他年俸五十五英鎊,以後人數增加,薪金亦隨之加增。四月間,他赴西慕斯(Sidmouth)講道,有三位信主的姊妹在他面前談論“信徒的受浸”。當然她們徵求他的意見。他回答說,他是受嬰孩洗的,並不覺得需要重新受浸。她們就問他關乎這件事,他曾否好好查考神的話語。慕勒坦白承認,他未曾這樣作過。其中有一位姊妹忠實地請求他說:“那麽,我請求你,從今以後不要再講論這件事,直到你查考清楚。”慕勒這樣的人,不會對這個請求生氣,也不能拒絕這種挑戰。他太過誠實和敏感,焉能輕易放鬆這件事?況且他當時所傳的,特別著重回到聖經的見證裏去,他堅持所有的講臺和基督徒的行爲,必須經過唯一的考證,就是神的話。
他決意查考這個題目,直到他找到最後的、滿意的,而且合乎聖經的答案。他考查的方法十分簡單,卻又非常徹底並認真。他先求神借著聖靈開啓他的心眼,光照他的心思,使他能夠接受話語的見證,隨後他開始有系統地從頭至尾仔細研究新約。他儘量放下一切的成見和意見,祈求神釋放他脫離所有人的遺傳、普遍的習俗,和教會的裁可,尤其脫離那更詭詐的攔阻,就是個人的驕傲。他寧願悔改,不顧因循。他採取這句格言:“不要堅持,只要真實。”查考的結果,他得到一個結論,相信只有信徒才可受洗,只有受浸才是合式。有兩段聖經特別顯著,即使徒行傳八章三十六至三十八節,和羅馬書六章三至五節。
信念要求行動,在他裏面沒有妥協這件事,因此他就很快地受了浸。他見證說,沒有一個真的主內朋友,因他受浸而反對他,反而幾乎所有的朋友後來都受了浸。
慕勒發覺向信徒傳講資訊時,最有益的是解釋聖經。慕勒認爲有兩種方法解釋聖經:一種方法是把經文的每一小節都細細分析,一種是只講經文的大綱,使聽的人領略經文的主旨和關鍵之點。
同年的夏季,因著更深入查考神的話語,他覺得縱然沒有直接的命令,也應遵照聖經上使徒的榜樣,乃是每逢主日擘餅紀念主(徒二十章七節等)。同時神的靈應當獲得機會,自由地在信徒中間作工,按著他所賜的各種恩賜互相供應。這明顯是羅馬書十二章、哥林多前書十二章,和以弗所書四章的教訓。這些結論催促慕勒去實行。
良心上的不安逐漸引進另一信念,就是因著順服神的話語,他不能同意接受固定的薪金。這種制度,會束縛基督的僕人,軟化他的資訊,來博取人的歡心。他坦白地告訴弟兄們,入秋以後,就不再接受固定的薪金,信徒們可以自由奉獻,他絕不要求人的幫助。
一八三○年十月七日慕勒與葛瑪麗(Mary Groves)結婚。四十年之久兩人同心事奉主,他們結合在同一的舍己原則上。他們正確地遵照路加福音十二章三十三節的話,變賣他們僅有的一切,周濟窮人,積蓄財寶在天上。他們爲著基督,自願貧窮,從不後悔所行的,反而畢生奉行不懈。他們現在有夠多日常的機會,來相信神的供應來證明神的信實。他們蒙恩得以經歷神實在是一位“聽禱告的主”(詩六十五篇二節)。神能保守信靠他的人,不至失腳,不至跌倒。在慕勒六十年的倚靠生活中,他的信心從不畏縮。他能清楚地指出,有五萬件事得到明顯禱告的答應,其他還有無數的例子,縱然不能逐條指明,無疑都是神眷顧的憑據。
一八三二年四月二十一日慕勒應他的朋友克萊克(Henry Craik)的邀請,赴布裏斯托(Briistol)作工,慕勒先後在基甸教堂(Gideon Chape1)和彼舍教堂(Pithay Chapel)講道,使許多人蒙恩,得到幫助。慕勒覺得是主的帶領,要他離開坦慕斯,到布裏斯托事奉主,儘管坦慕斯的以便以謝教堂的會友已由十八人增至五十一人。
一八三二年八月十三日是個可紀念的日子,因爲在那晚間,慕勒、克萊克、另一位弟兄,和四位姊妹,一共七位,聚集在布裏斯托的伯賽大會所(Bethesda Chapel)內,選守使徒的教訓,彼此交接。縱無任何規條,他們卻願意絕對遵照主在他的話語裏所賜的亮光而行。“自始大家明白,靠著主的幫助,我們要用神的話試驗一切的事,而且只實行遵守那經過聖經所證明的事。當我們在一八三二年八月十三日這樣決定的時候,我們十分軟弱,然而我們的心卻是正直的。”
神在他的聖所作孤兒的父(詩篇六十八篇五節)
神的時候快到,慕勒將要得到他專一的呼召。一八三二年二月間,他開始閱讀法蘭克(August Hermann
Francke)的傳記。法氏約於一六九六年起首在普魯士的哈勒(Halle)創辦當時世界最大的孤兒院。法蘭克相信神,神就從未誤他,總是豐富地供給他。二百年來這工作一直繼續,教養了無數孤兒。慕勒自然默想法蘭克的生活和工作,使慕勒更想念到在他四圍的棄兒。慕勒問神是否他也能擔任同樣的工作。他越想越有負擔。
一八三三年六月十二日,那時他尚未足二十八歲,他心裏內燃的火開始冒煙。他想起何不每日早晨八時左右收集街上可憐的孩子,給他們一些麵包充饑,而後教他們讀,或者讀給他們聽一小時半的聖經呢?將來這個計劃也可以實行在成人和老弱者的身上。他馬上開始餵養三四十個孩子,相信說數目加增之時,主的供應也必增加。後來他向克萊克吐露他的心情,得到指示租下一所可容一百五十人的房屋,每年租金只十先令。同時也有一位年老的弟兄樂意擔任教職。可惜這個計劃未能完全實行,因爲吃麵包的人愈來愈多,嘈雜的情形引起鄰舍的不滿,只得暫時放棄,可是他始終不忘這種意念和目的。
一八三四年二月二十日,慕勒得到神的引領,創設“國內海外聖經知識社”(The Scriptural Knowledge
Institute for Home and Abroad)。這個機構的目的是:(一)接受和分發款項來協助一些聖經學校和主日學,(二)廉價出售聖經,(三)奉獻款項給在海外傳道的同工。
這會不向任何人索取會費。這會成立之後,撥出基金供應了英國、西班牙,和義大利等村落的許多聖經學校的費用,同時也幫助了在海外工作的傳道士。僅僅七個月,該機構支援的主日學就有一百二十個孩子,成人班有四十人,四所日校有二百零九個男女學生,送出了有四百八十二本新舊約聖經,五百二十本新約聖經。此外還有幫助佈道工作的款項,共五十七鎊。在這個期間主答應了他僕人的禱告,供給一百六十七鎊現金,而且大大地祝福了這些事奉。
那時發生一件事,使他有意爲無父無母的孩子預備永久的住處。有一個孤兒,因爲太窮,不能繼續赴日校,而被送入貧民院。這件小事引起了慕勒許多的思想和禱告。爲何不能安排並供應這班極貧窮的孩子屬世的和屬靈的需要呢?神已經把種子種在他的心裏,並不時加以澆灌。
一八三五年十一月二十日,慕勒在一位姊妹家裏喝茶,又看見了那本法蘭克的傳記。法蘭克的‘孤兒之家’從不向人要求捐款,單單倚靠信實的神。當法蘭克過世的時候,‘孤兒之家’還有一百四十個小孩。慕勒想作這樣的工作已經很久了,他無意仿效,只覺得有同樣的引導而已。這種印象長成信念,變成決心,化成行動。他覺得應當往前進一步,因爲他已經得到印證,神樂意供給一切需要。他時常省察自己的心,惟恐有什麽隱藏的、不正當的動機在內。他向克萊克傾吐他的心情,仰望神借著他的弟兄來糾正一切,然而克萊克非常鼓勵他。經過更多的禱告後,他在一八三五年十二月二日發出通知,準備十二月九日召集弟兄們,將這件開辦孤兒院的事擺在他們面前,一同尋求神的旨意。
十二月五日,他讀到詩篇八十一篇十節的話,大受感動。“你要大大張口,我就給你充滿。”從那時起這節聖經成了他的座右銘,這個應許成了他的力量。早先他尚未禱告到財物和人才的供應問題,現在他受引導把這個應許應用在新計劃上。他立刻大膽地求神供給房屋、現金千鎊和合適的幫手。兩天後,他收到第一筆現金奉獻,一個先令。再兩日,收到第一件實物奉獻—— 一個大衣櫃。
那個可紀念的日子終於來到。在那一周內,撒但頻向慕勒發射火箭,以致他的靈十分低沈。他已經採取一個步驟,要反悔,就得大大羞辱自己和污辱他的主。萬一他走錯了一步,沒有真的引導,那怎麽辦呢?然而當十二月九日,他站起來說話的時候,他得了幫助,永久的膀臂托住他,使他重得保證,這個工作是出於神的。他小心地避免煽動情感的言詞,也不當場募捐,因爲他願意凡事謹慎前進,先經過考慮和禱告,而後才作決定。會後有人主動奉獻十先令,也有一位姊妹獻身于這項工作。一八三六年正月十六日,慕勒發表一篇說明,其中這樣說:
“時常有實例帶到我跟前,證明神的兒女,在今日有一種特別的需要,就是他們的信心,需要得到堅固。我的靈渴慕能作這個器具,不只從神的話裏,證明神願意、並且實在能夠幫助一切倚靠他的人,更能用事實來證明,神在今日還是不改變的。我很曉得,神的話應當足夠使我們來倚靠他。因著恩典,的確夠我相信。但我還是覺得我應當給我的弟兄一臂之助,若有明顯的憑據,證明主那永不改變的信實,當能大大穩定他們的倚靠神的手。因爲我記得我自己的心靈所得著的大祝福。當我看到主如何帶領他的僕人法蘭克,他單倚靠永活的神,建立了極大的孤兒院,我曾好幾次親眼見過這些偉大的建築物。所以我感覺自己必須在親身蒙恩的情形下,來作神教會的僕役,我所蒙的恩,就是能夠照著神的話。來相信並完全倚靠他。許多我所熟識的信徒,因著不能倚靠主,而心思煩擾,良心不安。這些事實給與我屬靈的操練,神就藉此在我心裏喚起一個願望,要在教會和世界面前,擺上一個確據,就是主始終沒有改變。我認爲最好的路,莫過於設立一個孤兒院。假如我這個赤貧的人,單憑禱告和信心不向任何人開口,得到供應來建設並維持一個孤兒院,這件事就能在主的祝福之下,堅固神兒女的信心,同時也能把屬靈的真實薦引與未信之人的良心。所以,這個就是設立孤兒院的基本原因。我果然衷心願意被神使用,來看顧喪失父母的可憐孩子,在神的幫助之下,供給他們今生的需要,我尤其渴望被神所用,培植這些可愛的孤兒,使他們能夠敬畏主,但是工作的前提和主要目的,還是盼望神能因此得到高舉。這些在我看顧之下的孤兒,他們一切的供應,都是從禱告和信心得來的,無論是我或是我的同工,從不向人開口,由此可見,神依然信實可靠,仍舊垂聽禱告。所以三個設立孤兒院的原因,可以說是:
(一)神能因此得到榮耀。神既然樂意供給我一切需要,可見倚靠他的必不落空,這樣神兒女的信心就能得到堅固。(二)這些無父無母的孩子得到屬靈的幫助。(三)他們可以得著屬世的益處。”
耶和華以勒(創世記二十二章廿四節)
神在各方面的供應不只奇妙,而且使人動敬畏之心。慕勒尚未祈求,主就已經答應。早在一八三五年十二月十日,就有一對夫婦甘願獻身于這項工作。他們的靈何等美好,可見於當日的信件:“如果你認爲我們適合的話,我們願意獻上自己來爲這個未來的孤兒院工作,同時也願意將主所賜給我們的一切家具等物,捐贈公用。我們不受任何薪金,相信若是主的旨意使用我們,他必定供給我們所有的需要。”
在首批奉獻財物的人中間,有一個貧窮的女裁縫,帶來一百金鎊。他每周所得,平均只有三先令六辨土,而且他的身體十分衰弱。祖母遺留給她將近五百鎊,然而父親是個酒徒,死後欠債甚多。她的兄弟姊妹答應債主,每鎊付還五先令,可是她的良心感覺不安,就私下賠償其他的十五先令。當他未得救的弟兄和兩個姊妹每人送母親五十鎊時,他又覺得自己既是神的孩子,就該加倍敬奉。所以到了那時,他所承繼的遺産已經很少了。但是從這極有限的數目內,他提出一百鎊,奉獻爲孤兒院用!慕勒的原則,乃是不管需要如何緊迫,饋贈數目如何巨大,總不急忙接受。因此他先與這個婦人長談,希望她不要操之過急,以致不計算代價,或另具別種動機。經過詳細談話之後,慕勒不能發現他有什麽不純潔的動機在內。婦人的決定,顯然已經經過熟思和考慮。他這樣說:“主耶穌爲我流出末滴的血,我豈不應當給他這一百金鎊嗎?”原來這個婦人時常奉獻,許多時候他靜悄悄地將食物、衣著,和別種物質,施捨給貧窮的人。她的饋送超過她的收人,以致她那一點本錢很快地消失。慕勒當然十分躊躇接受他所帶來的,直到他看明是主的愛激勵了她,就只得奉主的名收下,然而像他的主一樣,他稱讚說:“婦人,你的信心是大的!”
要開辦孤兒院,必須有合式的房子,爲此有不少專一的禱告獻上。最後租定北威爾遜街六號(No.6 North Wilson
Street),而且決定自一八三六年二月三日起開始接受申請,先收女的孤兒,因爲她們最是可憐。慕勒雖然在每件小事上都仰望神,但是他承認他從未求主差遣孤兒來院。他以爲必定有許多孤兒要求入院,豈料到了所定的日子,即一八三六年四月一日,竟然無人申請。樣樣都齊備了,只是沒有孤兒。他的驚奇難以形容。這使他深深自卑在神面前。當晚整夜地仆倒在神面前搜查他的心,監察他的動機,並且求神光照他,指示他。他被帶到如此謙卑的地步,他能夠從心裏說,假若神能因此得著榮耀,他樂意他的整個計劃完全取消。翌日,收到第一個申請。四月十一日開始接受孤兒,到了五月十八日,院內已經住了二十六個孤兒,每天還有申請送來。第一院成立不久,第二院的路已經開啓,在同一條街的威爾遜街一號租到一間房子,而且神也預備了合宜的保姆。十一月二十八日,第二院正式開幕。有些在第一院內較年長的和能幹的女孩,移到第二院幫助雜務,一則可能節省雇工,二則可以訓練他們幫助別人。到了一八三七年四月八日每院都有三十個孤兒。
慕勒當初不是求神給他一千英鎊嗎?在他的心念中,這件事已經成了,他時常爲這筆鉅款感謝神,好像他手中已經有了似的。現在他快要出版他的《主之帶領的記述》(Narrative of the
Lord’s Dealings)。他覺得,如果這記述未出版前,不向人募捐,而先有這筆款在手,應當更能榮耀他所事奉的主。因此他多爲這事禱告,果然到了六月十五日全數到手。統計禱告的日子,共十八個月零十天。
一八三七年十月,他租定第三所房子,預備收容男孩子,可是鄰居大大反對,不願附近有孤兒院。慕勒謙卑地放棄這所房子。經上說:“若是能行,總要盡力與衆人和睦”(羅十二章十八節)。他相信主必另有安排,不久在一院二院的同一條街上,租到了房屋。
俟一八三八年七月間,慕勒的信心遭遇嚴重的試驗。十二個月前,手中還有七百八十鎊,現在只剩三十九分之一了,即二十鎊而已。只有四個人,慕勒夫婦、克萊克,和另外一位弟兄,知道缺款的情形,他們同心合意地禱告神。慕勒自己見證說:他的信心在當時反而比一年前有鉅額在手之時更大,而且這並非幻想,因爲供應雖然如此低落,不久就得付出三十鎊。他們還是發出通知,要接收七個孤兒,並預告準備再收五個孩子!
試煉的日子尚未過去。兩個月後,供應低落到必須仰望主每日,甚至每小時,供給眼前的需要。禱告的答復,似乎神說“我的時候還沒有到”。有許多鎊就需要付出,然而手裏一個辨士都沒有。某日收到四鎊,慕勒想何不留下三鎊準備未來付款?立刻他記起經上的話:“一天的難處一天當就夠了。”於是他毫不猶豫地倚靠神,按時發薪,手裏不留分文。這時克萊克受引導,傳了一篇資訊,述說亞拉伯罕在創世紀十二章裏的行動,特別注意兩個事實,就是當他因信走在神旨意裏時,一切順利,當他不信悖逆主時,全數失敗。慕勒聽到這篇資訊,不知不覺地應用在自己身上。他得到兩個結論:第一,他不能抄小路或偏行己路,來解救危機,第二,他怎樣蒙恩借著信,榮耀主名,照樣,他也有羞辱主的可能。原來當孤兒院需款甚急之時,他在銀行存有二百二十鎊,是人托他作別的用途的。他最少可以暫時動用,解救目前危急。這種試探非常有力,因爲他熟識捐款人,知道他們十分關心孤兒院,他只須向他們稍微解釋窘迫情形,他們必會同意隨他移用。可是他立刻看出,這樣作無異自找出路,而不等候主的拯救。同時也會養成惡習,倚靠自己的謀略,攔阻信心的長大。
當他在急需之時,他拒絕一切可疑的方法,單單仰望神的拯救。在他的禱告中,他述說理由。他有十一個理由,爲何神必須、而且必定幫助他:
“我向神請願時所持的理由如下:
一,我開始這項工作,是專爲神的榮耀,就是要給人一個明證,神既然垂聽禱告,供應孤兒的需要,就證明他是一位永活的神,在今天,神仍然很樂意垂聽禱告。既是這樣,他就必定喜歡賜下供給。
二,神既是“孤兒的父”(詩六十八篇五節),就必定供養他們。
三,我既然爲主耶穌的名接待這些孩子,就是在這些孩子身上接待主自己,給他吃,給他穿(可九章三十六,三十七節),因此他必定樂意眷顧。
四,這個工作既爲堅固神兒女的信心而有,若神扣住供應,在信心上軟弱的人豈不因此猶豫,相反的,若神繼續供給,他們的信心豈非因而增強。
五,若主扣住供給,許多仇敵就要嗤笑說,我們豈不早就預言這種熱誠終歸烏有嗎?
六,主若不幫助我,很多不夠明白或屬肉體之信徒會替自己辯護說,可以繼續與世界結盟,照舊用不合聖經的方法,來獲取捐款。
七,主知道我是他的孩子,是他所眷憐的,他也知道我不能供養這些孩子,因此他不會讓我長挑此擔而不來幫助我。
八,他必定紀念我的同工們,他們都專心倚靠他。若他扣住供應,他們會生厭倦。
九,他也必定知道,若無供給,我只得遣散這些孩子,使他們從聖經的教訓中退出,重返他們舊時的夥伴中間。
十,他要指出人的錯誤說,一件事新興之時可以得到供應,一俟陳舊,就無人過問了。
十一,若他扣住供應,我真不知將如何解釋他在這工作上所賜我無數奇妙的禱告答應,這些答應充足地指示我,這工作是出於神的。”
就是這樣,這位謙卑的聖徒,六十餘年之久,向神呼籲,而得到應允。
一切的憂慮卸給神,因爲他顧念你們(彼得前書五章七節)
一八三八年七月二十二日晚上,慕勒在花園中散步,默想著希伯來書十三章八節:‘耶穌基督,昨日今日一直到永遠是一樣的。’當慕勒默想到主耶穌不變的愛和能力、智慧等,慕勒不期然地對自己說:滿有愛和能力的主耶穌已經供應了我所需要用在孤兒身上的一切,他將同樣地會以不變的愛和能力,供給我將來所需要的一切。當慕勒察覺到我們所敬愛的主是永不改變的時候,他的心的深處仿佛湧出了喜樂的泉源。
到了一八三八年秋季,慕勒開始覺得,應當讓同工們共負這個責任。凡參加工作的人,應當有分於禱告,這樣他們才能得到真正的益處。爲著神最高的榮耀,他們應該曉得需要之切,和拯救之真,使他們能夠將一切尊貴、頌贊歸與他的名。於是他召集了在工作上有分的弟兄姊妹們,把內幕告訴他們,全無隱秘。他一面告訴他們,目前所處的窘迫情形,另一面吩咐他們,不要灰心,他深深相信,幫助就要來到,他叫他們與他一同禱告。同時他也訂定幾條處理事務的不變原則,時常加以提醒,便如手頭無款時,決不添購任何物品,然而又有規定說,決不容讓孩子有任何缺乏。與其叫孩子忍受饑餓,寒凍,倒不如停止工作,遣散他們。任何需要,都不准告訴外人,免得構成募捐嫌疑,唯一倚賴的乃是永活的神。他懇求他們每日每時,都與神維持美好的交通,免得他們的不信和不服,攔阻自己禱告的能力,拆毀他們中間的同心合意。
一八四○年八月間,這個禱告的內圈再予擴大,使在日校工作的弟兄姊妹也能參加,然而同樣的原則予以嚴格的執行,即不准把任何孤兒院的需要告訴外人。
這樣作,帶進了更大的祝福,尤其幫助了同工的弟兄姊妹。他們聯合獻上懇切相信的禱告,只有神知道有多少工作的成效,是由於他們的信心、代禱和舍己。許多危急因著他們的奉獻得以解脫,他們所能獻上的縱然不多,所付的代價卻非常之重。他們所給的,有時如同寡婦的兩個小錢一樣,投上了他們養生所有的。不只最後一文已經擺上,甚至首飾珠寶,祖傳珍品,久藏美物,都如馬利亞的玉瓶一般,打碎在主耶穌的腳前,當作甘心的祭獻在神的壇上。他們把一切節省下來的都獻上,而且時常超過自己的能力,把所能儉約的奉獻給主,好叫神的家中有糧,他的小子不至缺乏。所以這個工作,不但是慕勒的事奉,也是他們的事奉。因爲這樣的施捨,他們都在禱告上找到新的力量、把握和祝福。正如他們中間的一位所說:“除非我先獻上所有,我覺得不該有何祈求。”
他們有同一的心靈,同樣的腳蹤。某次有一位紳士偕幾位貴婦參觀孤兒院,見有這麽多的孩子需要照顧。內中一位貴婦,問男孤兒院的保姆說:“當然他們不能維持這些工作,除非他們有充足的存款。”那位紳士也接看說:“你們總有很豐裕的存款吧?”保姆安祥地回答說:“我們的款項都存在不能倒閉的銀行內。”這樣的答復,引出貴婦的眼淚,也汲出紳士的五鎊。這是一筆十分需要的捐助,因爲當時手上已無分文。
一八四○年三月二十六日,慕勒剛從德國回來。工作上遭遇極大的經濟窘迫。他接到一位時常捐助孤兒院的弟兄來函說:“你所負責的工作有否急需?我知道你從不求人,只仰望你所事奉的主,可是答復人的詢問,似乎有點不同,而且是正當的。我願意曉得你目前的工作上的經濟狀況,因爲你若沒有急需,神的工作的別個部門或別的百姓也許正有需要。請你通知我需款若干,你目前需要多少,或者將來盼望多少。”此時慕勒手上只剩二十七辨士,有數百孤兒需要供應,然而他覆信說:“我感激你的愛心,同意你的意見,即問人要款和答復詢問,確有不同,可是在我們這一邊,我覺得沒有自由可以向你報告我們的經濟狀況,因爲在我手裏工作的主要目的,在乎領導一些信心軟弱的人看見,單與神交涉是可能的,其中確有其事。”復信付郵後,慕勒立刻向永活的神禱告說:“主阿,你知道爲著你的緣故。我沒有把需要告訴這位元弟兄。現在,主阿,求你再一次的顯明,單向你吐露我們的需要,是行得通的。所以求你對這位弟兄說話,使他會幫助我們。”神感動這位弟兄送來一百金鎊。款收到時,慕勒兩手正已空空。
一八四○年九月二十一日,慕勒的日記上有一段特別的登載,說法十分簡單,如同嬰孩說話一般,但是可說字字非常寶貴:“爲著表示他的不斷看顧,主替我們興起新的幫手。凡倚靠主的人,必永不驚惶。有些人幫忙一時,就在主裏睡了,有些人事奉主的心漸漸冷淡了,有些人縱然仍願意幫助,卻不能繼續了,也有些人另有安排,覺得別有呼召。惟有倚靠神,單靠永活的神,我們就超脫失望,超脫棄絕,任何死亡缺乏,愛心冷淡,或者另有呼召,都不能影響我們。何等寶貴,我們能夠有所學習,甘願在這世上單獨與神站立,並且深知我們不致缺乏任何好處,只要我們行事正直。”
一八四一年秋季,神樂意賜給他們一個信心的最重大試驗,情形較已往任何時期來得艱難。數月前供應還是源源不息,但是現在每日每餐必須仰望神。禱告縱然仍不斷獻上,幫助卻有時似乎遲延,因此大家感覺這是神特別的恩典,慕勒和他的同工們竟能相信到底。他和他的同工們的確蒙神托住,他們毫不動搖,安息在神的慈愛裏。有一次,一個貧窮的婦人奉獻兩個辨士,他說,“這是區區之數,但是我必須給你。”誰知這筆禮物十分應時,內中一辨士適可湊足整數,購買急用的麵包。另有一次,需要八個辨士,來預備下一頓飯,可是手頭只有七個辨士。待打開奉獻箱,發現只有一個辨士剛合所需。由此可見,這個辨士是天父所預備的。
同年十二月間,慕勒覺得公開聚會和常年報告,都應當延期,證明他們是單倚靠神的。在極缺乏的中間,他們採取了這個步驟,一八四一至四二年的常年報告晚出五個月。人們或者會想,神必定立刻獎賞這種勇敢的信託,可是奇妙得很,慕勒的信心從未受到這樣嚴重的試驗,像一八四一年十二月十二日至翌年四月十二日所遭受的。在這四個月內,神似乎再度申明:“我現在要試看你果真倚靠仰望我否?”迨三月九日情形嚴重到若無幫助,工作就無法進行。適在那日,有一位住在都柏林(Dublin)的弟兄送來十鎊。主的手明顯在這饋贈上,因爲郵差早先已經到過,並無信件,然而在慕勒的心裏,卻有一種堅強的把握,知道拯救已在眼前。果然有信送來,內附十鎊,原來該信誤投鄰屋。在同一個月內,有一餐遲開半小時,因爲缺少供應。這種情形已往從未有過,以後也極其稀罕、縱有數千口天天需要餵養,供應卻從未斷絕。
一八四五年七月間,慕勒回顧試煉的日子,這樣見證說:“縱然約七年之久,我們的款項非常涸竭,手頭很少有款可以供應孤兒三日之需,我的靈裏卻只有一次真受試煉。在一八三八年九月八日,第一次主似乎不聽我們的禱告,但是當他在那時賜下幫助時,我看出這不過是試驗我們的信心而已,我們如此缺乏,並非因他放棄了這個工作。我的心靈因此得到堅固和鼓勵,從此非但能一直信靠主,而且就在極其貧窮的環境中,也毫不沮喪。”
恒久忍耐,就得了所應許的。(希伯來書六章十五節)
一八四五年十月後,慕勒清楚主有引導,要自建院所。威爾遜街上的居民抗議孩子們的噪音,尤其在遊戲時的喧嚷。並且空場太窄小,不敷孤兒應用,排水設備太簡陋,不合衛生條件。最好能有大片空地,可以耕種,使男孩們有戶外工作的機會。若能找到合適的地址,建築合用的房子,各方面當大有益處。但是相反的理由,也同樣經過仔細考量!要覓地自建,需要大筆款項,設計和建造將耗費大量的時間和精神,工作的每一步驟都需要智慧和監督,永久性的建築物是否與神的兒女的旅客生活相稱?不斷的禱告帶進一種平靜安穩的信念,反對的理由都一一抵消。神若是爲這項工作,供給了巨大金額,豈不更顯示祈禱的能力嗎?一塊廣大之地雖在最初需要數千英鎊,但是神的孩子何必泄氣,因爲天父是非常富裕的。當他和同工們天天等候在神面前的時候,他們的信心逐漸加強,直到滿心相信幫助即要來到。不久慕勒對於這件事十分有把握,那所房子似乎已經豎立在他的眼前了,雖則五周之久孤兒院未曾收到一分文。
同年十一月,他得著他的老友戚伯門(Robert C.Chapman)的鼓勵,叫他放心前進,可是卻叫他勿忘記逐步尋求天上的智慧,使建院的計劃完全合乎神的意念。爲建院特別禱告三十六天後,在一八四五年十二月十日收到首筆奉獻,計一千英鎊。三日後,在倫敦一位基督徒建築師自告奮勇,願意負責設計並監工。預計全部購地建屋經費,約需一萬至一萬五千鎊左右,外加每年經常開支數千鎊。慕勒一貧如洗,怎敢嘗試這種巨大的計劃,豈非因他的信心和盼望都在神那裏嗎?他並非爲著自己圖謀大事,他所以進行,是因爲他深深覺得,神要他這樣去作。工程既然如此浩大,他更需要清楚看見神自己的手。因此他不發通啓,只偶而向三數位同心的弟兄題起而已。在他每天所查考的聖經上,他得到許多指示和鼓勵,好像聖經特別是爲他所寫似的。例如,在以斯拉記裏面,他看見神怎樣興起古列,下詔重建聖殿,並且供給需要。神又如何激動他的百姓,起來幫助那些上耶路撒冷的人。他就對自己說,這位神當然也能,而且必定照著他自己的方法,激動他的兒女,來幫助建院一切所需用的。
不久他收到兩件禮物,一是用外國種子所編成的小口袋,一是用蚌殼製成的花朵,叫他出售換款。最寶貴的,乃是附有一節應許:“大山哪,你算什麽呢?在所羅巴伯面前你必成爲平地。”(撒迦利亞書四章七節)這句話比任何款項所帶給慕勒的鼓勵都大。
現在他開始仰望主引導他得到一個合適地址。找了四周,毫無結果,然而裏面深深覺得,不久主就要賜給那個地段,因此在一八三六年正月三十一日的周六晚間,他這樣告訴了他的同工們。在兩天之內他的思想轉到愛希萊丘原(Ashley Down),發現有幾個地段十分合用。他兩次拜訪地主,一次赴寓所,一次赴辦公處,都未能遇見,只留下字條而去。他認爲其中必有神的旨意,就決定等候明日再說。翌晨,他再訪地主,在寓所遇見他。一進會客室,地主就說:“哎,慕勒先生,我早知你的來意。你想買我在愛希萊丘原的地。昨晚我作一個夢,夢見你來買地。那塊地原價是二百鎊一英畝,但是主吩咐我,不得向你要價超過一百二十鎊一畝。你若願意出這價,交易就算定規了。”十分鐘內,合同簽定。慕勒指明說,“因著小心跟隨主,而不超過他的引導,我得以每畝少付八十金鎊。”
六天後,那位在倫敦的建築師,正式表示負責一切設計並監工。一周後建築師親自來到布裏斯托,當建築師看見這塊地,即宣稱各方面都合理想。
直到一八四六年六月四日止,收到建院的奉獻二千七百餘鎊,相差所需甚遠。但是慕勒覺得在神自己的時候,必有充分的供給。他已經爲著建築新院等候在神面前二百十二天,他決意繼續等候,直到全數都已到手。六月六日他收到奉獻兩千鎊,翌年正月二十五日又接到兩千鎊。因此在七月五日建築工程就開始進行。六個月後,等候在神面前已經四百天,因禱告而得到的款項有九千鎊之多。新院將告落成,可以收容三百三十名孤兒一萬一千鎊已經用去,尚差數千鎊。但神的幫助越過了他的盼望,不只款項無缺,連新院神亦都安排了幫手。
一八四九年六月十八日,孤兒院的工作開始十二餘年後,孤兒們遷往新院。五周後接收新的申請,迨一八五○年五月二十六日,院內已有二百七十五名孤兒,連同服務人員,共計三百零八位。
孤兒遷入新院不久,慕勒心裏感覺不止三百名,應該有一千名孤兒同來享受屬靈和屬地的恩典。一八五一年還未開始,這種渴望已經長成決心。照著他凡事禱告的一貫習慣,他尋求印證,確知他並非跟隨己意,乃是遵行神的旨意。有幾點特別使他覺得孤兒院有擴充的必要,許多孤兒的申請無法接納,大批孤兒急需照顧,當時的貧民院道德淪落,無家可歸的孩子迫切需要得著屬靈的幫助,同時他自己對擴充孤兒院這件事十分有信心。正月四日收到一筆奉獻款計三千英鎊,使他得到激動。然而他始終未曾向人題起擴充的事,甚至他的妻子瑪麗都不曉得有這個計劃,因爲他認爲要避免一切錯誤。就得先從神那裏直接地接受清楚的光照,不被人的意見所迷蒙。迨聖經知識社(Scriptural
Knowledge Institute)第十二期報告,他才透露擴充的計劃。可是直到一八五二年五月間,他手頭只有三千五百鎊,但是他在忍耐等候上,已經學了功課。爲著第一院的興建,他等了二年以上,如果爲了第二院,須等更長時間,只要是神的旨意,他也甘心等待。雅各布書一章四節大大地幫助了他:“但忍耐也當成功,使你們成全完備,毫無缺欠。”
至一八五六年五月二十六日,手中已有二萬鎊。於是第二院興建,可以容納四百人。接著有第三院、第四院,和第五院聳立。一共花了四年的時間來興建第四院和第五院。第四院於一八六八年十月五日建成。第五院於一八七○年一月六日建成。迨一八七○年全院已能收容二千個孤兒。
神的信實始終可靠,他的供應永無斷絕。某次手中無款可爲孤兒預備早餐,忽有人在餐前來院,奉獻捐款,足供當前急需。這件事記在報告上,證明神的信實,及時供給需要。不久這位奉獻的弟兄前來,親自述說經過情形。那天早餐前,他有事赴布裏斯托辦公室,途中忽然想起,應該赴孤兒院,饋送一些捐款。於是轉身向孤兒院走了四分之一裏,後又停步自念,何等愚蠢,放棄待辦公事,奉獻可待他日。遂再轉身向辦公室走去,但是不久又覺得必須回頭。他就對自己說,孤兒或者現在正有需要,神若差遣我去幫助,我豈可讓他們缺乏?這種感覺非常有力,使他再轉身朝孤兒院去,直到把奉獻交出爲止。慕勒的批語乃是:“正像我慈愛的天父所作的!”
我的心哪,你爲何憂悶?(詩篇四十三篇五節)
一八七○年二月六日,慕勒的妻子逝世。二月十一日,葬禮舉行時,數千人參加追悼。慕勒親自在葬禮聚會上講話。慕勒讀的經文是詩篇一百十九篇六十八節:“你本爲善,所行的也爲善。”他稱讚妻子瑪麗賢淑和清心愛主,是神賜給我的配偶,是孤兒們的母親。葬禮聚會完,有一千二百個孤兒隨著大家步行到墳地,悼念母親之情,令人感動。
一八七一年十一月三十日,慕勒續弦,繼室爲蘇撒拿(Susannah Grace Sanger)。他們早在二十五年前,已在基甸教堂(Gideon Chapel)認識。
一八七六年三月,慕勒這樣作見證說:“有什麽理由叫我們憂悶呢?一個正常的基督徒,可以借著禱告、祈求和感謝,來告訴我們的神。不管我們的需要何等多、我們的難處何等大、我們的指望何等小,我們的責任只是仰望神,結果我們會發現,這樣的仰望並不是徒然的,到了神自己的時候,幫助就來了。
“哦,在我已往的七十年又四個月中,我已經試過幾百次幾千次,仰望神並沒有一次失敗的!”
“當我以爲幫助再沒有可能來了的時候,幫助就在這個時候來了,神有千萬個不同的方法,千萬個不同的時間,可以幫助我們。神不受任何的限制。”
慕勒得救後最初八年,曾五次獻身作遠方佈道工作,但是神似乎一直攔阻這件事。現在他已經六十五歲了,神竟然出乎意料地引導他,環遊世界傳道。
自一八七五年三月至一八九二年間,慕勒的大半時間用在海外的佈道工作上,見證神是垂聽禱告的神。他走遍了美國、加拿大、印度、澳洲、新西蘭等地,也到過中國的和其他地方作短期的旅行,總共到過四十二個國家。
一八八三年間,慕勒從布裏斯托搭輪船前往加拿大的魁北克(Quebec),那一次霧很大,輪船停了二十四小時,慕勒對船長說,他是必須準時到達魁北克的。船長說,這是作不到的事。慕勒說,如果你不能叫我按時到達,神有別的方法的。我認識主五十七年了,在這五十七年中,神從來沒有一次不聽我的禱告。慕勒作了簡單的禱告後,神聽了他的禱告,霧就消了,慕勒如約到了魁北克。
一八八五年十一月,當慕勒八十歲時。他進行一生中最長的海外差傳工作,航行到澳洲、中國、日本和馬六甲海峽(Straits of
Malacca)。他特別重視中國的差傳事工,鼓勵弟兄姊妹要不畏辛苦地到中國傳福音。慕勒在日本時,透過翻譯,向二千五百個日本人佈道。
他忍受北極的寒冷,和熱帶的酷暑,經歷海中的狂風大浪和陸上的顛波搖蕩,受到蚊蚤和老鼠的騷擾。縱然氣候、飲食、生活習慣,時常改變,日常工作十分緊張,他卻平安度過,不受影響。
一八九五年一月十三日,慕勒受到了沈重的打擊,他的繼室蘇撒拿去世。正如他在第一個妻子的葬禮上講話一樣,他也在第二個妻子的葬禮上講道。對於一個九十歲的老年人,他表現得如此堅強,頓令參加聚會的人肅然起敬。
他的身體並非強壯,他所經過的,足以消耗一個鋼鐵打成的人,一八九七年,當他九十二歲時,他還能說:“我能整天工作,十分輕鬆,如同七十年前一般。”
慕勒到老年仍保持著極優良的精神體魄,不間斷地在布裏斯托與其近郊一帶講道。最後的了結是突如其來的。
一八九八年三月六日,主日早晨他在愛爾瑪路會所(Alma Road Chape1)講道,翌晚又參加伯賽大會所的禱告聚會。周三晚上他照常出席孤兒院的禱告會。當他與女婿懷特(James Wright)互說晚安之時,全無軟弱的現象。周四(三月十日)早晨七時左右,傭人送茶給他飲,叩門不應?推進去發現這位老人倒在床邊地板上,已經長眠了。他的離世正如當初“墓窟聖徒”(Catacomb Saints——即羅馬帝國逼迫基督徒時,假墓窟聚會的信徒。)所說,死是“生"入屬天的生活。他的同工們就在當天下午,聚集在原來的祈禱室內,將這個孤兒院的工作重新交托在那位“獨一不死”的神手裏,應知道人手雖更易,他的手永遠堅定。
布裏斯托從未有一個葬禮聚集了這麽多人來奔喪送靈柩的,人們對他的追憶哀悼,全然出乎內心的敬佩和熱愛。參加喪禮的人,什麽階層、什麽出身的人都有。葬禮於三月十四日星期一在孤兒院第三院舉行,一千多個孩子最後一次凝視父親的慈容。他的女婿懷特在孤兒院主持喪禮聚會,述說了慕勒生前的愛心和信心。然後有數千人加入,集體步行到伯賽大教堂。參加伯賽大教堂哀悼聚會的有教會的長老執事和五十個基督教機構的代表。聚會完更多的人加入,一起步行到阿諾菲墳場(Arno Vale
Cemetery),把慕勒的靈柩葬在一個山坡上。
先求神的國和他的義(馬太六章三十三節)
回顧慕勒一生的工作,他曾親筆寫過一句話,足以代表他的宗旨:“我樂意獻上自己,見證禱告和信心能夠完成許多事。”在五十九期的常年報告內,有這個統計:迄一八九八年五月二十六日止,日校共有七所,在校學生三百五十四人,自開辦以來,全部入學兒童八萬一千五百零一人。家庭主日學十二所,當年學生一千三百四十一人,開辦以來,全部總數三萬二千九百四十四人。另外幫助英國和韋爾斯(Wales)各地主日學二十五處。當年學校開支七百餘鎊,創辦以來,全部開支十萬餘鎊。當年分發全部聖經和新約等,一萬五千四百十一本,分發以來,全部總數一百九十八萬九千二百六十六本。當年分發聖經費用四百三十九鎊,分發以來,全部費用四萬一千零九十餘鎊。當年幫助佈道人員一百十五位,支出二千零八十二鎊多,創始以來,全部津貼佈道事業款項計二十六萬一千八百五十九鎊多。當年奉送書籍和單張三百十余萬冊,支出一千餘鎊,奉贈以來全部費用四萬七千余鎊,當年孤兒人數一千六百二十人,開辦以來全部孤兒人數一萬零二十四名。當年孤兒院開支二萬二千五百二十三鎊多,創辦以來全部費用九十八萬八千八百二十九鎊、總計六十年來全部費用包括各項開支在內,高達一百五十萬英鎊。
讀當年報告的人,不時發現有一位隱名的捐款人,數十年內不斷奉獻,記錄上只稱他爲“一個主耶穌的僕人,因著基督之愛的激勵,尋求積蓄財寶在天上”如果把這些奉獻加起來,迄一八九八年三月一日止,竟達八萬一千四百九十九鎊十八先令八辨士。這位捐款人就慕勒自己,他將人送給他的或者遺給他個人的款項獻上爲主所用。他並不投資在地産、銀行或鐵路上,他投資在神的工作上。他不像許多基督徒只獻上十分之一,他的原則乃是除了維持極簡單生活的必需之外,全部奉上。他自己的話這樣說:“我的目的從來不是我能夠得到多少,乃是我能夠給出多少。”莫怪他離世後個人的全部私産,只值一百六十九鎊九先令四辨士,內中一百餘鎊乃書籍家具等的估價,只有六十多鎊是現金,還在等候分送出去。在他的遺囑裏有一段極重要的話,作他最後的見證:“我不得不羡慕神奇妙的恩典,當我是個輕率虛浮的青年之時,就引領我認識了主耶穌,而且他一直保守我在他的敬畏和真理中,並給我極大的尊榮,使我能長久事奉他。”
我已經與基督同釘十字架(加拉太書二章二十節)
有人問慕勒,他事奉的秘訣何在?他回答說:“有一日我死了,完全死了!”當他說這話時,他彎腰幾乎碰著地板。“向喬治·慕勒,和他的意見、傾向、嗜好,並意志死了,向世界和它的褒貶死了,甚至向我的弟兄們和朋友們贊斥死了,從此我只尋求怎樣能蒙神的悅納。”
慕勒生平的事迹。證明他是近代少有的一個認識神的人。他不只在信心上,有了豐富的經歷,給了人莫大的幫助,就是在活在神面前、在尋求神旨意的事上,也學了深切的功課,使人每讀他日記中那些尋求神旨意的記載,就不能不被帶到神面前。他愛神,且敬畏神,活在神面前,遵行神的旨意。他所以能那樣有信心,乃是因爲他活在神面前,並且他的信心所以能那樣有能力,也是在於他明白神的旨意,照著神的旨意而信。他不是憑自己的意思隨便相信神。他每要作一件事,都是在神面前,查看動機是否單純爲著神,神的話如何說,神的手在環境上怎樣證明,而再三尋求,再三等候,察驗再察驗,證明再證明,直到清楚是出於神旨息的,方始進行。以下五點,是他每要定規作一件事之前,必查問清楚的:
一、這是否神所喜悅的?
二、這是否神要我作的?
三、這是否神要我在這時候作的?
四、這是否要我在這地方作的?
五、神在環境上是否有安排?
因著這樣尋求神的旨意,他從未限制神,也未越過神,而作了一個與神同行的人,爲神的信實作了美好的見證。他雖然死了,他爲神所作的見證仍舊在說話。
叫你們察驗何爲神的善良、純全可喜悅的旨意(羅馬書十二章二節)
神怎樣將保羅的禱告生活給曆世歷代的信徒作榜樣,神也照樣興起慕勒作禱告生活的榜樣。
神不止聽慕勒的禱告,在慕勒的一生中給他一百多萬金鎊維持他的孤兒院,神還垂聽慕勒的禱告,拯救了三萬多個靈魂。有的是孤兒,有的不是。他爲了他們的靈魂,天天忠心地禱告,有的人他竟爲他們禱告長達五十多年,慕勒篤信他們至終會得救。有人問慕勒他站在什麽立場能這樣地深信不疑。慕勒答道:我一直努力履行五個條件,我因此有把握我的禱告會得著答應。
一、我一點不疑惑我的禱告,因爲我知道他們的得救乃是主的旨意。提摩太前書二章四節記載:“他願意萬人得救,明白其道。”又約翰一書五章十四節明確指出:“我們若照他的旨意求什麽,他就聽我們。”
二、我不是憑著我自己爲他們祈求,乃是奉著耶穌的名求。(約翰福音十四章十四節)。
三、我一直堅信神樂意聽我的禱告。(馬可福音十一章二十四節)
四、絕不犯罪,因爲“我若心裏注重罪孽,主必不聽”我的呼求。(詩篇六十六篇十八節)
五、我持久地憑信心禱告,我爲一些人禱告長這五十二年,若是主不回應我的禱告,我還要繼續禱告下去,因爲“神的選民,晝夜呼籲他,他縱然爲他們忍了多時,豈不終久給我們伸冤嗎。”(路加福音十八章七節)
底下是慕勒在一八八○年作的見證,“在一八四四年十一月,我起始爲五個人的靈魂得蒙拯救而禱告。我每日都爲他們禱告,無論我是在病中,或是在健康中,無論是在海洋上,或是在陸地上,無論有多少沈重的事務臨到我,我的禱告從無一日間斷過。經過了十八個月,五個人中有一人得救了,我爲這一個人的得救感謝神,並繼續爲其他四個人禱告。再過五年其中又有一個得救了,我爲第二個人得救感謝讚美神,並繼續爲其餘三個人禱告。我每日爲他們三人的禱告從未中斷,又過了六年,再有一個人得救,我爲這第三個人得救感謝神,並繼續爲其餘的兩個人禱告。直到如今,這兩個人仍未悔改信主。在這段期間,神豐盛的恩典,仍然應允了我一萬件的禱告。一直到一八八○年,我每日仍爲這兩位未得救的人禱告。禱告至今已經三十六年了,他們兩個仍未得救。只是我的盼望仍在神身上,我將會繼續禱告,並且查看是否得蒙應允,雖然他們至今仍未蒙恩得救,但是,只要我繼續禱告,他們將來一定會得救。”
慕勒於一八九八年三月十日逝世時,這兩位慕勒朋友的兒女仍未得救。到這時候,慕勒已經爲他們禱告了五十二年,甚至慕勒在臨終前一日還爲他們禱告。但是慕勒被安葬不久,神就引領這兩個人蒙恩歸主。在得勝者憑信心的禱告中,永遠沒有難成的事。當神立刻回答慕勒的禱告時,慕勒就立刻感謝神,歸榮耀給神。當神的回答未來時,慕勒就繼續禱告下去,一直到有答案爲止。
在慕勒的身上,禱告的聲音一直伴隨著他的一生,一直沒有停止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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